【卫聂】泛泛之交 2
周末，盖聂被端木蓉和赤炼拖出来练高温瑜伽26体式，等结束出来的时候感觉被活活褪去一层皮，胳膊腿也不听使唤了，走路差点都同手同脚。
“我们去吃火锅吧？”练完瑜伽又扫荡一圈商场之后，赤炼拍拍肚子提议。
“好啊，吃哪家？”端木蓉将手里的大包小包扔进车子后备箱，发现弄玉脸色不对，“最近什么情况？不健身也不逛街，躲家里修仙？好不容易找你出来一趟怎么还不情不愿的。”
赤炼买的多，盖聂帮她分担着拎了几袋子东西，对她俩弯了弯眼睛：“快年底了事情多，累的。”
“那你想吃什么？今天我请客你随便挑地方。”赤炼亲昵地上前挽住盖聂的手，姣好的身材贴着他，还左右晃了晃，胸脯来回擦过他手臂，弄得他尴尬不已还不能说。
“你不是要吃火锅吗？刚看到这边四楼有好几家，就楼上吃吧，东西放这里。”盖聂借着放购物袋抽出手臂。
“这次跟白凤彻底断了？”端木蓉转去驾驶室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保温杯慢吞吞喝了几口水，问道。以前虽说离婚了，但俩人还是不避讳地偶尔一起约个饭什么的，最近看弄玉躲白凤跟什么似的，“不会是有新目标了吧？”
“不是都离婚了吗？”盖聂汗颜，其实他不太清楚这俩人的感情状态及相处模式，还是同事们八卦的时候慢慢了解到的，“没有新目标，单着挺好，自由自在。”
“我跟你讲哦。”赤炼突然神秘兮兮道，“有新目标没关系，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，但是你不可以看上你上司，更不能借着助理的身份趁机勾搭他！”
什么跟什么？他的上司不就是卫庄？盖聂被端木蓉和赤炼一左一右勾着臂膀回头往电梯方向走：“我怎么可能勾搭他？”
“自然是不能够的！”赤炼撇嘴，“虽然我也很中意他，从进公司第一天就开始肖想他，可是没用，他不会喜欢我们的。”
“为什么？你这么好看。”盖聂耿直地请教。
赤炼可太爱听弄玉讲话了，觉得她比以前更软糯更可爱，“好看没用！”她直言不讳，性别不对再好看也是白瞎，“呜呜呜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他，好馋好馋他的身体，馋很久了，又帅又man又会赚钱还专一，一看就是器大活好床上会很猛，可惜男神不是我的，呜呜呜这样的男人哪里找？”
盖聂无语。
现如今女孩子都这么猛的吗？
以前不知道，今天开眼了。
翌日。
位于城郊小独栋院落的门铃被摁响，盖聂搁下毛巾走过去开门。
是白凤，身后院子里还站着卫庄。
“你们怎么来了，有事？”盖聂问。他刚洗好脸还没来得及擦干，脸颊和腮帮子处挂着水珠子，晶莹透亮，衬得年轻女子美得惊人。
那水珠慢慢淌到了脖颈。
盖聂的视线还停留在卫庄那边，卫庄有些不自然地撇开脸。
这边白凤更是一脸怒意。
盖聂一头雾水地顺着白凤的视线移至自己的领口，那里一片春光乍泄，呃……他急急忙忙背过身去，一颗一颗老老实实地把睡衣纽扣扣到最上面。
对弄玉这个身体实在是太抱歉了，他做了二十多年的男人，有些事情确实没有考虑周到，比如不可以让这个身体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任何男人的视线中。
见他整理好了仪容，白凤这才道明来由，原来他是送卫庄去机场，车子半道上抛锚了：“早高峰时段，车都打不到，眼见正巧在你门口，便过来借个方便，时间紧迫我们不能耽搁，你先把车借给我，公司安排的车大概二十分钟能到，你到时候直接坐那车上班。”
这么说倒也通情理，只是弄玉那辆剁椒鱼头提不起速不说，空间又小，他怕委屈了卫庄。
卫庄却表示聊胜于无，再次看了眼腕表，能感觉出他真的很赶时间，虽然犹豫，盖聂还是把车钥匙丢给了白凤。
果然，中午还车钥匙的时候白凤邀请他晚上一起吃饭。
“小破车而已，不用客气。”盖聂婉拒。
“那也是帮了大忙的。”白凤跟着他，“晚上想吃什么？火锅？椰子鸡？还是泰国菜？”
“这不马上年底了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。”盖聂忙着整理手头的资料，并迅速分类归档，看都没空看白凤一眼。
“再忙饭总要吃的吧？”白凤不依不饶，“一起吃个饭怎么了！也不耽误你时间。”
“咱俩这关系还是避个嫌吧。”眼见拐弯抹角没用，盖聂干脆打直球，誓死要与他划清界限。
白凤气结：“你特么真拿我当pao友啊！”
这话信息量有点大，怕白凤继续惦记，他接了钥匙头也不回地走出档案室。
一星期后，卫庄再次出现在公司。
他似乎更忙了，人瘦了一圈，视觉上更有了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势，整个人戾气非常重。
可就算这样，喜欢他的小姑娘照旧一茬一茬往上扑。
作为卫庄的助理，盖聂已经不知道替卫庄处理了多少鲜花礼物和巧克力。
这不，下楼来行政部取个快递的功夫，又有跑腿小哥送了一大捧鲜花过来，这个黄金单身汉简直比公司最漂亮的厂花还走俏。
前台小姑娘笑眯眯地看着盖聂越走越近，将花递给他：“指名给你的哦，弄玉姐。”
嗯？给弄玉的？
盖聂接过花，抽出里面的卡片，前后翻了个遍——
鲜花赠美人。
除了这五个字并没有任何署名。
自以为很神秘吗？
盖聂蹙眉。
看来白凤有情敌了。
“弄玉姐，到底是谁送的花？是新追求者吗？”另一个小姑娘好奇追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盖聂熟练地把包装拆掉，将花分给几个小姑娘，拿了快递就回楼上忙去了。
好不容易熬到下班，大家聚在门口等电梯，叽叽喳喳一个比一个聊的嗨。
盖聂被吵得头疼。
鱼贯进入电梯之后，听到有人在门外说：“等等。”
盖聂耳朵灵敏，位置又好，第一时间伸手摁住开门健等人进来。待抬起头，来人果然是卫庄。
旁边几个公关部的女孩子见卫庄如此高大，大着胆子开玩笑：“哎呀挤不下了，卫总等下一波好啦。”
语毕，与缩在角落的几个人吃吃地笑。
盖聂看着卫庄，还在等着他进来。
“弄玉你干嘛？扣着门不让我们下，卫老板家里又没有老婆等，晚点没事，再说他进来一个我们得出去两个，你是不是想出去？”又有人打趣。
卫庄往后退一步。
盖聂伸回手。
不知道是谁顿起恶作剧之心，猛地推了盖聂一把，将毫无防备的他推出了电梯，卫庄伸手虚虚扶了他一下便立马放开。
“谢谢。”等盖聂站稳回过身，电梯门已然阖上，只来得及瞥见隐蝠冲他滋着牙笑得一脸灿烂。
两人沉默着一起等电梯又一起进电梯，谁都没有开口说话。
盖聂站在距离卫庄一手的位置，自后方打量他。
要认他吗？
要不要认他？
这么不可思议的事，说了他会信吗？
而且小庄本就不待见自己，认他似乎没有意义。细想一下，两人断联那么久，他并不一定知晓自己前身的事。
可能是背后的目光过于灼热，卫庄出电梯后回头扫他一眼，不由顿住脚步。
“你过来。”卫庄抬了抬下巴。
盖聂走出梯厢，在他一步之外站定，等着吩咐。
“刚那个表情……”卫庄斟酌着措辞，“再做一次看看。”
嗯？盖聂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算了，回去吧。”卫庄烦躁地挥挥手。
盖聂转身。
“等等。”
盖聂回头。
“一会有没有事？”不等盖聂回答，又道，“我要去个地方，人有点累，你替我开车。”
盖聂知道卫庄的司机有时候会替他办别的事，白凤偶尔会担任起临时司机的工作，但是显然今天白凤自己也很忙。
盖聂注意着路况，看似随意实则试探道：“那个，卫总，如果我说我不是弄玉你信吗？”
卫庄头也没抬。
“你可不可以做我男朋友？”既然不信就先不提了，他换了话题。
卫庄翻资料的手顿了一顿，挑眉：“男朋友？”
“假装的。”
“假装的？”
“因为白凤想睡我。”他对卫庄向来坦诚惯了。
“白凤想睡你？”这次连嘴角都挑起。
对啊，白凤想睡他这么明显，虽然想睡的对象是弄玉，但现在这具身体是他在用，他能不怕吗？他肯定怕啊，所以必须要断了他这个念想。
卫庄冷嗤一声：“又不是没跟他睡过。”
盖聂无语，有这么跟员工说话的吗？虽然是事实但也不应该捅这么直接吧。
他头大如斗，真的一点也不想让白凤睡，要睡也等弄玉回来她同意了再睡！
原本寄希望于白凤看在卫庄的面上放他一马，现在想想还是算了，什么馊主意烂点子。
僵持了一会，盖聂眼看跟着指示走的这条并不是回去的路。
“你不回去吗？”他问他，带着对方察觉不到的关心。
卫庄冷下脸，轻嗯一声。
“这是准备去哪？”他又问。
卫庄不理。
“有聚会吗？”除了关心卫庄，他今天还有很多事没做完，打算搬回家里继续做，万一卫庄去的地方太远太耗时间的话……
卫庄却已收起文件闭上眼睛假寐。
盖聂认识卫庄那么多年，以他对他的了解来看，这是情绪低落心情不好的表现，安全起见他还是不要摸老虎屁股，在旁边安静如鸡的做只鹌鹑吧。
到了指定地点才发现原来是家私立医院，卫庄在大门口先行下车，盖聂跟着医院保安的指示往里继续开，等终于泊好车，卫庄早就没影了。
只能去前台打听。
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卫庄经常来，因为还没等盖聂形容完，前台就立马回答他住院部几楼几病房以及第几床。只是不知道住在那里的病人是谁，似乎情况不太好，盖聂只大致问了一句，前台便无奈地告诉他“没有新进展”，“不知道什么时候醒”，“医生说暂时只能以观测为主”云云。
好吧，盖聂致完谢，一路摸进住院部某一间病房。
一进门，就看到卫庄安静把头靠在床上病人的胸口，像是在聆听对方心脏跳动的声音。
盖聂愣了愣。
见有人进来，卫庄直起身。
顺着卫庄的视线，盖聂这才看清病床上躺着昏睡的人——正是自己！
盖聂像是被人点住穴道般彻底怔住。
床上年轻的男人脸色苍白，似乎睡了很久很久不愿醒来，他左手一指夹着心率监测器，上面显示的数据倒还算正常，右手输着营养液。
原来他还没死，肉身完整，只是昏迷不醒。
原来一直是卫庄在照顾他。
“别以为这么躺着就算了，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。”
盖聂被这声音拉回神志，看到卫庄在磨牙，他恨恨地盯着床上的自己，眼里的冷漠和一片猩红让他心惊。
不知道究竟自己做了什么，让小庄这么厌恶。
他百思不得其解，回程的途中整个人恹恹的。
一沓文件从副驾驶扔到他的腿上，他忙空出一只手按住。
“发什么呆？”
盖聂盯着卫庄看了一眼，继续萎靡：“如果他醒不过来……”如果他醒不过来了，无论他曾经做过什么，请你不要再生他的气。
“你听谁说了什么？”
卫庄侧过身看他，再次磨牙。
惊觉失言，盖聂忙找补，“是我臆测了。”
“你找抽是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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